卫青死的时候,汉武帝亲自扶着棺材哭,还追封他烈侯。可谁能想到,这个帮大汉打下匈奴半壁江山的功臣,死后才十几年,全家上下百口人就被砍得一个不剩?卫子夫上吊自杀,太子刘据被逼得自尽,连卫青的儿子都被拦腰斩断。
公元前106年,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在长安去世。汉武帝穿着白色丧服主持葬礼,给卫青的谥号烈侯——“烈”字一方面夸他打仗功劳大,另一方面也暗暗点出这家人“性格刚硬、不好驯服”的特点。
这时候的卫家,正站在权力的最顶端。卫子夫还是皇后,后宫里没人敢跟她作对;卫青的长子卫伉继承了长平侯爵位,次子卫不疑封了阴安侯,小儿子卫登也得了发干侯。
更厉害的是,卫家人在朝堂上织了张权力大网:外甥公孙贺当丞相,另一个外甥公孙敬声管着皇室的车马,卫青当年的老部下们,也个个手握实权。
汉武帝心里跟明镜似的,卫家这势力,连他自己都得掂量三分。卫青活着的时候,凭着军功和威望还能压着家里人;等卫青一闭眼,这帮人就有点“飘”了,没了约束,慢慢就忘了分寸。
展开剩余76%卫青死后没几年,汉武帝就开始敲打卫家了。第一件事是公元前112年,汉武帝搞了个借献金找茬削爵位的名堂。按规矩,诸侯每年要给皇帝献黄金祭祖,这一年汉武帝突然说好多人献的黄金成色不够,一句话就削了106个人的爵位。卫青的儿子卫不疑和卫登就在这名单里——表面看是黄金的问题,实际上是汉武帝在告诉卫家“别以为没了卫青就没人能管你们”。
卫伉看着两个弟弟被削爵,心里肯定憋屈。这小子跟他爹卫青一点都不一样,卫青谨慎得连走路都怕踩死蚂蚁,从不养门客结党,还总把功劳让给部下;卫伉却仗着自己是功臣之后,总觉得自己该有特殊待遇,做事没分寸。
公元前116年,卫伉假传圣旨,不过汉武帝当时没下重手,就警告了几句,算是给卫家留了面子。可卫伉没当回事,不久后又闯了祸,没带通行证就硬闯皇宫。汉武帝这次彻底炸了,直接把他的长平侯爵位扒了,打发去修城墙。卫家第一代的核心人物,就这么被撸了下来。卫子夫在宫里看着儿子遭难,心里跟刀割似的,却连求情都不敢多说。
真正让卫家彻底塌了的,是后来的用木头人咒人。这事是从公孙敬声开始的。公孙敬声是公孙贺和卫君孺的儿子,仗着老爹是丞相,在管皇室车马的太仆任上贪污军饷,一贪就是1900万钱。事情败露后,公孙敬声被关进大牢。公孙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——儿子要是被判死刑,全家都得跟着完蛋。
公孙贺想了个馊主意。当时有个叫朱安世的阳陵大侠,专门跟官府作对,朝廷抓了他好几年都没抓着。公孙贺主动找汉武帝说要去把朱安世抓来,换他儿子一条命。汉武帝琢磨着,抓个盗匪换个贪官,也不算亏,就答应了。
公孙贺还真把朱安世抓着了。可这朱安世是混江湖的,哪是那么好惹的?他进了监狱就琢磨着把水搅浑,给汉武帝递了一道奏折,说公孙敬声跟阳石公主私通,还敢在汉武帝去甘泉宫的路上埋木头人,咒皇帝早死。
汉武帝看了奏折,当场就炸了。用木头人咒人在汉朝是天大的忌讳,等于直接谋害皇帝。公孙敬声贪污还不够,还敢用邪术咒自己,这哪是灭九族能抵的罪?汉武帝立刻下令查公孙敬声的家,还真搜出些可疑的东西——至于是朱安世栽赃,还是办案的人故意搞鬼,现在也说不清了。
公孙贺父子被直接处死。阳石公主、诸邑公主也被牵连砍了头,连卫伉都没能幸免,跟着一起掉了脑袋。卫家的核心人物,这下子没了一多半。
汉武帝又派江充查这起木头人事件,这江充跟太子刘据早就有过节。他拿着皇帝给的尚方宝剑,直接把案子查到太子宫里,说在太子睡觉的屋子地下,挖出了刻着诅咒皇帝的木头人。
刘据说这明摆着是栽赃,可怎么解释都没用——皇帝那时候疑神疑鬼,说啥都像狡辩。他一咬牙,带人杀了江充。事儿闹大了,刘据派使者去跟汉武帝说明情况,结果使者怕被牵连,撒谎说太子造反了。
汉武帝一听,立刻派兵围了东宫。卫子夫想调兵救儿子,可将军们谁都不敢动,谁愿意卷进皇室斗争里?东宫很快被攻破,刘据带着几个随从跑了。卫子夫知道儿子没活路,就在椒房殿上吊自杀了。
刘据逃到湖县,被追兵围住,走投无路只好自尽。他的儿子刘进、刘诵,还有家里老小,全被杀了。卫家这一脉,算是彻底断了。
卫家从卫青横扫匈奴开始,到卫子夫自缢结束,在政坛活跃了三十多年,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。
木头人事件过去后,汉武帝慢慢回过味儿来。他发现江充、苏文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,把他们全杀了。可太子和皇后已经死了,再后悔也没用。他建了座思子宫,经常去那儿坐着发呆。
晚年的汉武帝在公元前89年下了道《轮台罪己诏》,承认自己打仗打过头了,也提到杀了不少无辜的人。可这道诏书上没提卫家,这个帮他打下江山的功臣家族,到最后也没得到平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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